刘小千这辈子第一次坐飞机，就是专机。
一般来说，坐专机的就算不是国家领导人，也肯定是富甲一方的超级大壕，这种人出门往往都跟着一大堆随行人员，翻译，秘书，等等等等。
但刘小千这一班专机，是真的只有两个人，他，还有即将成为他学姐的夏渔。
刘小千一屁股坐下去，他当然不知道这一张思特莱斯的沙发要多少钱，五十块的牛仔裤在洛耶琳的皮子上蹭了又蹭，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让他不那么别扭的位置。
对此，夏渔挑了挑眉毛，什么也没说。
反正是崔航准备的飞机，心疼也轮不到她来。
“话说，学姐你还真厉害啊！”刘小千感慨：“居然能让整个机场停运！”
“厉害的不是我，是你一位已经毕业的学长，他现在正好在浅江机场上班，干董事长。我和他说了一声，当然，打的是出任务的旗号，作为一名两次登上长城的战士，你崔学长的信仰可比我要坚定多了。”
夏渔一边说着，一边在刘小千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她今天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，雪玉一样的粉腿在裙摆下摇曳了一路，此时坐下来，少女很自然地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，滑腻的肌肤互相摩挲着，刘小千不禁意地一瞥，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。
“好看吗？”
刘小千扯扯嘴，顽强地挪开了目光，这些女人真是，仗着自己身材好，调戏老实人的台词都不带变的。
扭过头，就是窗口，飞机说高不高，但一想到自己即将就这么离开浅江，离开这个生长了十七年的城市，刘小千就难免有点不安。
“呐，学姐……”刘小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可能是要离开了，很多珍而重之的秘密就失去了意义，他看着窗外说：“其实我还是不能彻底地忘掉顾淡淡，明明做过那样的宣言，说着到此为止一类的话，但是现在要离开了，我还是会想起她，会想没有了我她的生活会怎么样，想没有了她，我的生活该怎么样。”
夏渔伸出一只手，一道轻柔的气流随之出现在刘小千的头上，伴随着女孩的动作，好像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抚摸着刘小千的头：“如果用嘴说，就能让人彻底忘掉一个喜欢的姑娘，那这个男人也未免太差劲了。”
夏渔隔空摸着刘小千的脑袋，摸着摸着忽然觉得这样居然挺有趣的，于是她又伸出了另一只手，欺负刘小千看不见，她开始给他扎起了辫子。
“把这些情情**的东西都交给时间吧。”夏渔说：“我们相海也很多很棒的姑娘，有真正的贵族，也有像你一样出身草莽，狂放不羁的女中豪杰，与其伤感，不如期待一下新的大学生活怎么样？”
刘小千倒是很听话的努力期待了一下，但是想着想着，他的表情就又蔫了下来。
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：“算了吧学姐，自家人知自家事，捞这种属性啊，跟环境其实没啥关系，换个学校，还是会有季问南、季问西那样的人走在所有学生的前面，优秀的让人绝望，而我，可能像你说的那样，我会喜欢上一个好女孩，叫顾浓浓啥的，但这有什么用呢？”
刘小千翻了个白眼：“捞这个字啊，其实是刻在我的脑门上的，和浅江半毛钱关系也没有。”
夏渔听着听着，就想说点什么来反驳他，可能是因为被这个男人救过，夏渔总觉得自己对他是有责任的，听着刘小千这样自暴自弃的话，她就觉得很生气。
但是女孩张了张嘴，却发现她根本没法反驳。
刘小千说的很对。
相海当然没有叫季问南或是季问西的，但相海有安德烈，有女武神阿芙罗拉，还有那个名字长的像天书的非洲人，他力贯九鼎，更别提那个早早被保送到学院的俄罗斯小伙儿，算起来，柯保尔跟刘小千还是同一届的。
是的，总会有人在群体中脱颖而出，成为领袖，这是从理性诞生之初就注定的必然，能够决定一个人在群体中的位置的，只能是这个人自己。
就像土狗养大的狼，终会有露出獠牙的那天一样，再努力的鸭子，也没法在天鹅湖里张开雪白的翅膀迎风而起。
夏渔没能想到反驳的话，感觉像是被刘小千堵了嘴一样，一股莫名的闷气就生了出来，两只手开始胡乱地挠，把他不算长的头发弄得像个鸡窝一样。
刘小千无奈地伸手理了理头发，问夏渔：“我们这是直接去相海吗？话说我还不知道咱们学校在哪个国家呢？要不要办签证啊？”
夏渔这会儿生闷气呢，一只手托着雪腮抬眼看着窗外，过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告诉他：“我们先去蒙古，然后换乘我们学院的直升机，新生窗口还要过两天才开，你可以先去选宿舍。”
“为什么要去蒙古换乘？反正是飞，我们直接在国内飞过去不行吗？”
夏渔白了他一眼：“我们现在乘坐的这架专机，是不具备飞上相海的能力的，至于让直升机过来接，成本太高了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刘小千眨了眨眼睛：“客机都飞不上去的地方，你让直升机飞？而且我们不是去学校吗？飞那么高干什么？”
“学院的直升机是现代科学和炼金术的合成产物，理论飞行高度可以达到16000米。”
“这不是已经快突破对流层了吗？”刘小千瞪大了眼睛：“我们是去学校还是太空站啊？！”
“太空站过分了，我们目前还没有掌握可以单人突破大气层的武装。”夏渔耐心地给师弟讲解他们学习的地方：“但我们的学校确实是飞在天上的。”
“哈？”刘小千一脸懵逼。
“空中堡垒，相海。”夏渔说着：“那些大炼金术师们当年的设想，是想用它来抗衡世界末日的。”
刘小千表情呆滞地看着夏渔：“学姐，我现在跟你说我恐高，你还信吗？”
夏渔笑眯眯地看他：“把舱门打开，我给你治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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